張毅 文化荒漠裡的先行者

TEXT=Christine Chen   PHOTOS=Oscar Liu

 

在最喧囂的時代裡選擇穿越美學界線，在最荒涼的草原中追逐一場看不見盡頭的夢，面前所有決擇忠於自己；他是張毅，同時兼具作家、導演、企業家、文化旗手多重身份，在超越半個多世紀的歲月裡，以獨一無二的生命經驗傳遞他所相信的每件事情。

張毅十九歲以小說家姿態成名，在電影的舞臺上獲得金馬獎及亞太影獎肯定，是中華琉璃文化的拓荒者，也是琉璃工房的執行長，2001年在上海新天地成立TMSK餐廳，2013年在松山文創園區打造小山堂。他經歷過人生的轉折、職涯變遷，同時也在去年一度面臨到生命的考驗。如今神采奕奕的他，要跟DFUN讀者分享他對文化以及自我追尋的歷程。 

 

 

創造自己存在的價值

 

對他來說琉璃工房每件東西都存在一個故事，而故事背後想說的其實是文化。他引述哈佛商學院競爭力大師波特( Michael Porter)《為什麼文化很重要(Culture Matters) 》一書內文，強調國與國間、不同民族間的發展差距主要源於他們不同的文化價值觀，並認為文化輕則風花雪月，重則形成宗教衝突、百年戰爭的不共戴天之仇。

 

即便如此，他不想從負面表述去談論文化的重要，反而期望以柔軟的創作去突顯文化的態度、信仰與價值觀。像琉璃工房連續三年與全球威士忌領導品牌Johnnie Walker合作設計的禮盒與琉璃酒樽，以東方設計思維與百年蘇格蘭威士忌恰如其份的結合，奠定琉璃工房在國際舞台的地位，也將中華文化之美向外傳遞。因為「我們所做的都在反映生命經驗，有一天當我不在了，那將成為我存在過的意義。」

 

相信的力量

 

因此張毅不強求事情一蹴可幾，正如拍電影、推廣琉璃，他明白很多事需要的就是時間，還有金錢。他也舉了莊子一書中《養生主》裡的「庖丁解牛」為例，強調遊刃有餘不只因為經驗老到，而是年輕時拿起刀就蠻幹，但是當刀順著紋理切割自然不費力，刀也不易壞，這是遊刃有餘的真意，要人們懂得順其自然。

 

正如他無法忘情電影創作所投入的數位動畫「A-hha」網站，從1998年籌組，2005年底推出第一部數位動畫電影《黑屁股》至今，燒掉了許多熱情以及資本，但「我對數位動畫是有夢想的，即便整合一個團隊並不容易。」不願放棄的他，始終認為「假如這是時代的必然，那些我相信或應該保存的東西都終將消失殆盡，那就這樣吧！但我不要自己變成那樣。」所以即便數位動畫仍舊是一片未開發的處女地，他仍舊堅守崗位不願離去。

 

「我其實覺得不管我怎麼努力，我可以面對的結果可能是很有限的，但為什麼我還要做？因為如果你相信，你就會知其不可為而為之。」這就是張毅，從電影、琉璃、餐廳、動畫，他永遠都在挑戰文化荒漠裡的極限，為自己、也為中華文化注入綠洲。